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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父亲母亲

文章来源: 印象武隆征文      作者:枫叶     时间:2014-12-31 14:59:27    
摘要: 生于山东省青州市,现移居韩国。在韩期间,曾发表并出版《跨国婚姻》一书等。现为职业评论人、撰稿人。10月末参加“全国人文地理散文大赛”颁奖仪式,并获二等奖。

  父亲年轻时长得英俊帅气,留着四六式小分头,大眼睛,双眼皮,鼻直口方,用句时髦的话说就是美男子。

  身穿一套藏青色中山装,上衣口袋别一管钢笔,手提黑色公文包——父亲这一形象永远定格在了我心里,每次想起他,总会有万千思绪,不只是思念和内疚,也有对父亲的不理解。母亲说,父亲这辈子就喜欢吸烟、喝茶和看报、养花,都是轻松的工作环境养成了父亲的习惯。

  生活中,除了工作,养花儿是父亲最大的爱好,看到花叶上面出现蜘蛛网的痕迹,他会泡些烟叶水来浇花,还用发酵后的豆饼水给花儿施肥。不论在单位办公室还是家里,一年四季,几乎都能看到盛开的鲜花。君子兰、玫瑰、茉莉、杜鹃,兰花等等,可以说,父亲对花儿的感情,与对我们姐弟的感情几乎一样,她们就像父亲的孩子,在不同季节里争先斗艳,把芬芳和绚丽呈现给父亲,也带给大家分享。父亲常以此为自豪。

  父亲是个健谈的人,有时也会很沉默。每次从东北回家探亲的时候,屋子里总挤满了老乡们,他们是父亲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。他们边喝着父亲沏的尚好的茶水,吸着父亲带来的过滤嘴香烟,边守着火炉取暖,边气氛热烈地聊着、侃着。有时候,母亲也为他们准备些酒和菜。父亲没有酒量,喝不下太多酒,但很少有喝醉的时候。他常对一起喝酒的朋友说: “随意喝,适可而止,喝好就行!”

  记得有一年秋天,父亲回家探亲。那天秋高气爽,万里无云。父亲上身穿一件白衬衫,外面套一件牛毛黄色坎肩,坎肩被一条褐色的宽皮带系在腰间,看起来很像焦裕禄两手掐腰的一张相片。院子里有一大堆木头,只见他挽起袖子,拿来斧头,把木头摆正后,双手将斧头高高举起,稳稳地落到木头正中间,木头一劈两半,不长时间就把那一大堆木头劈成了劈柴,准备给母亲点炉子烧火用。

  当时,我和小双正在院子里踢毽子,看到父亲干活时帅气的样子,小双小声说道:“你爸真像个当大官的!”

  我听后特自豪,小伙伴们都羡慕我有个在城里当官的父亲。没想到,几年后,我们全家一起搬到了城里来。

  八〇年是改革开放初期,一切百废待兴,城里人日子不好过,去粮站买米、买面都要凭粮本,吃供应粮,细粮少得可怜,玉米面馒头和高粱米饭是城里人的主食。由于父亲在粮食部门工作的关系,我们家的生活水平比周围邻居们高出了很多,邻居王婶常常羡慕我们家有土大米吃,试探着来请父亲帮忙购买土大米。看到她家人身体不好,生活的确困难,父母亲便答应下来。那些土大米就像雪中送炭,几乎救了王婶一家人的命,不管我们搬家后离得多远,每年春节前夕,都要带上礼物来看望父母亲。

  父亲会做很多好吃的炒菜。每当星期日休息的时候,他会亲自下厨房,炒几个香喷喷的菜肴,或者顿一锅著名的东北特色菜——猪肉炖酸菜粉条子,给家人改善生活。

  父亲和母亲最大的乐趣是都喜欢京剧和山东吕剧,当年他们年轻的时侯,都参加过村里组织的文艺宣传队,母亲还主演过吕剧《李二嫂改嫁》呢。他们一起去剧院看演出的时候,是老两口最幸福甜蜜的时刻,提起看演出,他们总有聊不完的话题,常听他们提及梅艳芳、张君秋、马连良,还有闫凤英、新凤霞等等艺术名家的名字。

  由于父亲常年在外地工作,家里的农活儿都落在了母亲一人肩上,不论家里家外,不分白天黑夜,总有一大堆家务活儿在等待着她。年轻的母亲总是充满着活力,不知疲倦地忙个不停,身体就像铁做的,从不知疲倦。每隔几天时间,天还没亮就要起床推磨子,摊煎饼,摊完煎饼再与社员们一起,扛着锄头去地里劳动。每次从地里劳动归来,先要给我们姐弟几个做晚饭,还要给院子里那些鸡、鸭、猪、狗喂食吃,而她自己却连坐下来吃饭、喝水的时间也没有,常常用煎饼卷着大葱和大酱匆匆吃完,急急忙忙奔出家门,去大队开“批林批孔”批判大会。这时,天色已经漆黑一片。

  从我记事起,母亲总是梳着那种古老的发型,用夹子将头发随意地别在耳朵两侧,不但不漂亮,反而使人显得苍老,现在,仍然是同样的发型,穿同样古老颜色的衣服。母亲的脸色虽然被阳光晒得红润,却从来没有年轻漂亮过,随着时光的流逝,额头上的皱纹变得又深又密。只有母亲的脚步一直都是轻盈的!今年,已经七十六岁高龄的母亲,之所以走路健步如飞,都是因为那个艰苦的年代锻炼出来的。

  搬到城里后,街上的年轻人流行穿喇叭裤,留八字胡,烫费翔爆炸式,手里还要拎着录音机,边走边听香港流行歌曲。街头巷尾经常看到一帮一伙儿的社会小青年在狂跳迪士克、登山舞等,成为当时街头流行时尚。

  改革了,开放了,尤其是年轻人终于解放了,衣服可以随便穿,再不是过去的“老三色”,想怎么打扮,就怎么打扮自己。但是,这事儿在我们家却不可以。

  姐姐刚上班那年夏天,和她们单位同事一起逛商店,买了件长袖衬衫穿在身上。衬衫呈纱质,水粉色,小碎花纹,看上去很凉爽。这衣服唯独没有领儿,而是用一条同样颜色的带子取代了衣服领子,系在胸前,穿在身上后,脖子部位露的稍微多了些。当姐姐下班后回到家时,正被父亲看在眼里。父亲绷着脸,上下打量着姐姐,说这衣服太难看,要求姐姐把衣服赶紧退换掉,不允许继续穿。父亲常以“你是姐姐,要给弟弟妹妹们做个好榜样”之类的话来批评姐姐。在父亲看来,只有不三不四,不求上进的社会青年才穿这种衣服,很不体面,有败坏门风之嫌。他还给姐姐作了规定——不许化浓妆、不许穿高跟鞋,不许烫头发,不许穿喇叭裤等等。

  在同行业中,年龄稍大些的人都知道,父亲是市局坚持原则,忠于职守,廉洁奉公的模范领导干部。每到年末岁尾,总能看到他带回家的各种奖品,有床单、被罩、毛毯、浴巾等等。

  一九九零年秋天,父亲病重入院,当听到医生说,让我们家属做好后事准备的时侯,我站在父亲病房外面的走廊里,有生以来,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痛心。面对自己的父亲,是怎样的一种生离死别的情景!隔着病房的门,远远地看着躺在病床上,身上插着输液管,生命垂危,无法挽救的父亲,一股撕心裂肺般的滋味盘旋在心头,泪如泉涌般“嗖嗖”地滑落,我只能眼睁睁看着父亲被死神带走,却无能为力!

  父亲去世的时候,家里的鲜花开得从未有过的灿烂!有粉的、有红的,有大的,有小的,也有含苞待放的。母亲悄悄地把她们搬进了卫生间藏了起来。

  从此以后,我不再畏惧去火葬场,不再惧怕从火葬场高高的烟筒里冒出的滚滚浓烟,不再害怕死人。我真正成熟了,长大了!

  多年来,父亲病重的日子无数次出现在我睡梦中。父亲发病那天早上,躺在床上,盖着厚厚的被子还说很冷,嘴里发出“哎呀!哎呀!”的呻吟声。

  可是,我怎么能偷偷取笑他不够坚强呢?我真是个不孝的女儿!难道是他一直不肯原谅我吗?面对父亲的遗像,我无言以对!我只有把满腔的爱,回报给年迈的母亲。如今,母亲的衣服比我和姐姐穿得还要艳丽,头发也烫起了波浪,母亲越来越年轻了!

  我们姐弟四人从没商量过,心里却都明白,不论逢年过节,还是平日里,尽量挤时间陪伴母亲,或是打电话问候,不让她晚年独自品尝孤独和寂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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