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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亲的短笛

文章来源: 印象武隆征文      作者:张清明     时间:2015-01-16 10:34:33    
摘要: 简介:张清明,笔名城市青鸟,网络文学爱好者。从事网络写作好些年,偶有作品见诸报端。不为柴米油盐而作,只为记忆中深沉的苦难,对文学初衷不改。

   今夜,细雨霏霏,檐漏滴嗒。何处传来笛声悠扬?如轻声细语,似衷衷叮咛……哦,彷佛是父亲吹奏他最爱的乐曲。

  父亲喜欢吹笛子,每次从单位回到乡下,歇息时,就拿出他那只笛子吹起来。那时父母只有我和弟弟两个孩子。

  父亲是“四清”时期,从乡村提拔起来的基层干部,当过生产队会计、大队会计、乡政府会计……一直提拔到县里工作,母亲笑他一辈子都在跟钱打交道,自己包里却总是缺钱。常常前一月的工资接不上后一月的。他负担太重了,后来又增添一弟弟和两妹妹,五个子女都要读书,还有每月城市和乡村来往的开销。

  正常情况下,一个家庭在经济宽裕时很和睦,当吉剧的生活和工作压力如山一样压得人喘不过气时,脾气就像炸药样一触即发。父亲说一不二的大男子主义,让我害怕又反感,更不可能有思想上的沟通。父亲是他们单位的困难户,出于照顾职工的政策,可以举家迁移进城,条件是子女年龄不超过十八岁。

  父亲早就够格了,他已工作近二十年了,但他怕给领导添麻烦,主要是怕求人。作为长女的我,只有为父母分担重任的义务,八二年土地刚下户,一直辍学在家务农。后来,领导过意不去,叫他写个申请转移全家户口进城。但也跟我没关系了。

  父亲对我的就业态度可说是残酷的,让我去他下属单位学电焊,也不让我去他管辖范围的收费站上班。我对他彻底失望,就当没有那个父亲,一切全靠自己。从此不回家去,一人住在单位宿舍,一住就是几年,这样的冷战一直持续到后来出嫁。

  父亲是退休后继续聘用的干部。原因是移民资金出了问题,烂摊子需要人收拾,本地交通局自发的组织向民众集资借贷,新修路桥的资金一直是主管财务的父亲在管,加上单位一时无法找到像他一样对业务熟悉,对工作认真负责的可靠人。说穿了,是没有哪个能像他那样老实。经手财务工作的父亲,工作几十年,从来都是清清白白的。就拿移民资金来说,也许他们看父亲太过老实,才没让他插手,后来,但凡沾手移民资金的人都出了问题。全家人很庆幸父亲能逃过此劫,保住清名。

  转眼,父亲离开我们好多年了。每每想起父亲我都觉得无限愧疚,每当想起他病危的那个夜晚,我就整夜整夜的难以入眠。 父亲去重庆作了直肠切除手术,医生告知我们,父亲已经晚期癌细胞扩散,希望他不要出院,但他非要犟着回家,单位的帐目要作彻底交待,也许早就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。

  回家才几天,父亲刚把帐目移交清楚,病情就进一步恶化,直肠切除后引发的肠沾连、导致他不能正常排泻。教书的弟弟和母亲不得已把他送进了医院。轮到给父亲作手术时,他对我们说不想动第二次手术了,我们再三劝解他才免强同意。医生要我们家属签字,要病人自己按手印,父亲很犹豫,还是我把着他的手按了个很模糊的手印。

  送进手术室才几分钟,一直难以自控的排泻不停,医生无奈让家属来照顾,让他排泻停了再作手术,后来一直不停,只好让他返回病房里,就这样时排时停,一直持续了很久。眼看还有两小时天就快亮了,父亲呻吟着对我说,不想再作手术了,我顺从地点点头,他如释重负,其实我想等他歇息一下再给他作手术,或者等到天亮。

  但接下来他却一阵阵大声的呻吟,我知道那种痛苦是无论如何都没人能承受得了的,我看着他痛苦的脸说:“我不知怎样才能给你分担?”他隐约闪过一丝慰藉。待消停一点的时候,他第一句话就对我说:“你多穿点,拿我的衣服去披上。”我心头一热,心说你都这样了,还管我?看他穿的那身衣服,还是两年前我为他六十岁买的那套西装,如今袖口已经磨破,他还舍不得丢掉,我被震撼得无地自容。

  一生节俭的父亲,从来舍不得为自己买身衣服,常年穿在身上的都是单位发的制服。不曾想到,父亲会对我给他买的衣服如此珍惜,真后悔当初没为他多买几套,他穿上西装戴博士帽的样子很潇洒……我强忍着眼泪不掉下来,转身跑到阳台,这时护士来为他抽血化验,问他怎么样,他说想睡一会儿。

  我们都以为他消停了,为他掖好被子,让他安心的睡。还把母亲叫来陪他,我和丈夫精力谯粹,要歇息一会儿。阳台放了一张小钢丝床,我们就在那里小歇,我怎么能入睡呢?抬眼望长天,天空堆满了厚厚的乌云,我多希望黎明早点到来,多希望云开雾散露青天。心里默默向上天祈愿:求求老天,让父亲好起来吧!就在这时,听到母亲在大声的呼喊:“医生、医生,快来看看我老头子怎么了?”我大脑顿时一片空白。

  医生急忙对父亲进行抢救,可是已经回天乏力,他却在我们认为要睡觉时,就已经踏上了漫漫黄泉路。再多的眼泪也唤不回去意已绝的父亲,我不能接受这残酷的事实,更不相信生命真的如此脆弱,在我不经意间,在我的一愣神中就偷偷溜走;我不能原谅自己。尽管医生说父亲作手术也许下不了手术台,我还是不能原谅自己,我没能及时拯救父亲,想不到子欲养而亲不在的悲剧就在我的人生里上演。父亲,是我这辈子心里永远的痛!

  父亲去逝后,我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愿回娘家去,是怕看到与父亲有关的一切,那怕是一草一木,就连送父亲回单位开追悼会的那条路上,我也睹路思人,内心格外悲凉。单位里老一辈人一见我都说:“你们家老头子死的太早了,还没来得及享一天福,好人命不长啊!”听到这些话,我心如刀绞。是啊!父亲如健在的话,那是多幸福啊!

  每当我听见远处传来笛声,就想起父亲。每当看见不远处有个熟悉的背影,内心就非常惊喜,会不由自主地跟上几步,去看看究竟是谁?可每次都让我非常失望。那种由惊讶到欣喜转为失望,再由失望转为趄丧的无奈,引发我一个永远不能实现的愿望:父亲如健在该享享福了。

  每当看见做父亲的把儿女楼在怀里,抚摸着孩子的那种温馨,我就想起父亲,还有他那只短笛,我好盼望那只笛子再次吹响。多年后,回到老家试图找到那只笛子,却见瓦房坍塌,原来的地基变成一片废墟,笛子也无处可寻。难道是父亲带走了吗!果真如此,父亲,女儿祝你在天堂笛声悠扬!

  简介:张清明,笔名城市青鸟,网络文学爱好者。从事网络写作好些年,偶有作品见诸报端。不为柴米油盐而作,只为记忆中深沉的苦难,对文学初衷不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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